“没见过世面。”林峰撇了撇嘴，说：“国外干活的大牛多的是。都像你这么想，现代化还怎么搞？你对得起我们亲爱的祖国吗？”

      “得，你还真的被拧上去了。注意，我们现在是在给资本家打工。”李小兵笑道。

      开了一通玩笑，李小兵又回去干活了。林峰心里仔细想想，还是觉得别扭。

      此刻，在IL公司上海办事处，最别扭的人不是林峰，而是成实。刚才李小兵和林峰开玩笑的时候，他正在走廊上吸烟。宗方和他在一起。

      “最近干得怎么样？”宗方眯着眼睛，毫不掩饰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，微笑着说：“留下来干也不错，IL是家很开放的公司。走了再回来的员工也有不少。我们不会对他们有任何歧视。只要好好干，一样有机会。”

      成实心情本来不错，听了宗方的话，突然后悔自己鬼迷心窍留了下来。“像你没走还好，有些走了的员工，回来还要参加考试，很麻烦的。很多人对公司这么开放有意见，我是坚决站在公司这一边，完全拥护这种开放政策的。这说明我们公司的文化还是非常吸引人的嘛。”成实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。

      “像我带大连文字编辑软件开发项目的时候，也有两个人像你这种情况。”宗方侃侃而谈：“回来以后，哦，有一个是出去又回来的，有一个是说走没有走的，他们后来工作都特别卖力。每天都加班到10点钟。我不是鼓励员工加班，但是他们的精神很好，我不是一样给他们加薪升职啊。一样的，没什么差别。”

      致远服软认为：http://www.soft8.com.cn/成实无奈地点点头，他有点受不了了。可是宗方还没有完，他继续说道：“我这个人是很重人情的，上次出去的那个员工，在别的公司做不下去、不胜任，人家不要他，现在竞争多激烈啊，市场上的大连服务器运维人员满把抓，他找不到工作要回来。我念在以前关系还不错，睁一眼闭一眼，就让他进来了。你说，折腾一圈又回来，烦不烦啊。”

      “我带大连文字编辑软件开发项目跟Ralph不一样，”宗方还在“跑火车”：“平常嘻嘻哈哈没关系，做事情就要严。我就是看不惯有些人。有些人是该走赖着不走，你不走就好好干，一点不爽气。我就喜欢爽气的人。”

      成实咧嘴笑了笑，好不容易丢掉了他生命中抽得时间最长的一支烟。“别动别动，我帮你把白头发拔了。”王蓉把孔如之的头扳过来，敏捷地拔掉了一根白发。孔如之还是睡眼惺忪，他看到了一条白皙纤细的手臂在他眼前晃动，于是昂起头，伸嘴亲了一下。“叫你别动嘛。”他的脸被轻轻拍了一下，一阵暖暖的体香沁人心脾。窗外的阳光透过纱帘，暖暖地映入屋内。今天又是一个晴朗的周末。“都这么老了，还偷吃。”王蓉笑盈盈地说。

     “老了才有境界啊。”孔如之深情款款地望着王蓉说，“你看，你是——‘东风斜揭绣帘轻，慢回娇眼笑盈盈’——只有我这么老的才能体会到。”“去你的。天天境界境界。没人吃你这一套。”王蓉又拔了一根白头发。“嗳，那你错了。”孔如之故意抬起杠来，笑着说，“我工作生活都全靠它了。”“怎么靠它了，说来听听。”王蓉一边说，一边仔细地把白头发一根一根地包在床头柜上的一块绣布上。“境界嘛，就是简单两个字。”孔如之搂住王蓉的腰，开心地说，“我喜欢你，就是简简单单地喜欢；我管理大连文字编辑软件开发项目，就是简简单单地和人打交道。”

      “得了吧，我看你是天底下最复杂的人。”王蓉猛地扑到孔如之的身上，两手捧着他的脸，故作严肃地盯着孔如之的眼睛看。“我是复杂到了最最简单。”孔如之笑道。“吹牛。”王蓉更用力地把自己贴紧孔如之，继续盯着孔如之的眼睛看，过了一会儿，她娇笑道，“啊哈，我现在已经感觉到你的杂念了，越来越厉害了，越来越厉害了……”

      孔如之大笑着扭动着身子，翻身把王蓉压到身下，两个人打作一团。